close

原著:Elizabeth Henderson(『Sharing the Harvest 」作者,中譯本已出版,書名「種好菜,過好生活」 商周出版) 

 

「社區支持型農業」(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 簡稱CSA) 是農民與鄰近食用其農產品的人們之間的連結,蘿賓.范恩(Robyn Van En)概括為「食物生產者+食物消費者+每年的互相承諾=社區支持型農業和無限的契機」。在此定義中,生產者與消費者之間關係的本質,建立在彼此的承諾之 上:農場餵養人們,人們支持農場,並共同分擔潛在的風險和收成。這聽起來不是什麼新概念—在大部分的人類歷史中,人們一直與餵養他們的土地緊密相連,在鄰近的土地上耕種(或捕撈、採集),對人類的生存來說,就像呼吸、喝水和繁衍生命一樣基本,倘若這個基本的連結崩解了,一定會造成問題。

 

然而,對今日大多數的美國人來說,這個連結已經崩解。大多數人不知道他們所吃的食物從何而來,或如何生長。他們無法觸摸土壤,或者與照料土壤的農民交談。食物來自於商店、餐廳與自動販賣機,這些食物已被洗滌、加工、包裝、甚至用放射線照射,而且經過長途運輸。當貿易變得「自由」,食物的運送旅途甚至變得更長了。以往美國東北部的商店在冬季總是會販賣來自佛羅里達州的蕃茄,但今日,隨著「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AFTA)的簽定,蕃茄更遠道自墨西哥而來。或許,在「關稅暨貿易總協定」(GATT)的相關規定之下,再過幾年,從中國來的蘋果將取代華盛頓州蘋果;就像過去十年中,華盛頓州蘋果也取代了紐約州蘋果,讓後者在紐約市的超級市場中絕跡一樣。但農民卻一直獨自承擔此一日益冷酷無情的全球市場之風險,結果是迫使數以百萬計的農民遠離農地,而「社區支持型農業」則是最有望解決農民困境的替代方案之一。

 

在短暫生命的最後十年,蘿賓.范恩一心一意推廣社區支持型農業,她參加研討會和工作坊,發表演說,持續親身或透過電話為他人提供建議和幫助解決問題。她是「北美社區支持型農業協會」(CSANA)的創辦人與唯一的工作人員,該 協會推廣散發她於1998年所寫的手冊《如何創造社區支持型農業》(Basic Formula to Create 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我們通常都用「孜孜不倦」這種俗套,來形容像蘿賓這樣一個為了崇高志業而無私獻身的人。但蘿賓其實並非真的都不疲倦,事實上她 經常既疲又病,缺氧使她不得不放慢腳步,但疾病並不能真正阻礙她。每次氣喘或支氣管炎發作之後,她都向我保證,這次她已經能完全控制病情了。她對於一個公平而永續的社會,抱持著樂觀而熱情的願景,她樂於分享此一願景,給每一個願意傾聽的人。

 

就在她去世之前不久,蘿賓聯絡分散於全美的各個「社區支持型農業」團體,請它們將宣傳手冊、新聞稿與通訊寄一份複本給她,我花了整整三天才閱讀完這些幾乎來自美國每一州和數個加拿大省份的資料。五年前,當我開始幫蘿賓寫作這本書時,我們認為或許可以採訪每一個「社區支持型農業」團體的代表,但隨著時光荏苒,「社區支持型農業」計劃已經滋長蔓延,其規模已經大到,沒有任何人能夠一次完整介紹的程度。

 

閱讀這些手冊是一個令人振奮的經驗—我們看到太多優雅而深思的語句,陳述著在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原則下生產糧食,以及為下一代保存土地的重要性。我將這些手冊、資料鋪滿了整個房間的地板,並一一分類。首先是依照團體的所在地分佈,然後是農場的規模、計畫的型態(例如,需不需要消費者參與工作、有沒有核心團體、機械化耕作,或是僅使用手工或馬匹、每週包裹寄送,或是必須親自取貨、訂購會員制,還是社區型農場),最後是依照營運的年份分類。我們可以找出那麼多可能的分類範疇,在「新鮮、在地食材」(套句日本有機農夫的話:「上面看得到農夫的臉龐」)的統一主題之下,我們也發現那麼多深具創意的變化。於是,有那麼多的希望,但另一方面在清醒地察覺主宰的食物生產體系之龐大規模、生產力與破壞性之後,希望無可避免被沖淡;也有那麼多歡欣鼓舞的樂觀主義,即使面臨強大的逆境以及無數艱苦和障礙。

 

☆從紐澤西州「創世紀農場社區支持型菜園」 (Genesis Farm Community Supported Garden),我們聽到:「所有人都愈來愈清楚,美國及世界各國的農業現況,正面臨嚴重的難題。企業型態經營的農業 (agribusiness) 使用大量的化學肥料,工業化的栽種方式,正逐步取代小型、合乎人性規模、充滿多樣性和認同地方及社區的農業型態。」

 

「許多人都敏銳地察覺,由於都市和市郊的居住型態,我們逐漸遠離自然和土壤,從孩童到成年,我們不斷察覺重返自然精髓的深刻渴望,而農場生活所提供的豐富生命、令人驚艷的美麗以及與自然合一的整體感,正是滋養此一精神追求的珍貴禮物。本菜園讓人體驗種籽與土壤的奧秘,並讓我們以無限的方式重新連結以創造友誼與社群。我們也將體驗歷史上,讓農夫和社區居民,融混在大地與人我之間和諧關係中的強烈連結。」

 

☆從緬因州的「果昂森農場」 (Goranson Farm),我們聽到:「社區支持型農業為農夫與社區創造了一種互利的安排。農夫承諾在生長季節提供健康、在地栽種的食物,以交換「股東們」於春天的財務 支援。社區支持型農業的目標,即在於幫助人們重新連結養活他們的土地。股東們知道他們所吃的食物如何生長,以及在何處栽種;而且他們可以學習了解供應此一食材的複雜過程。

 

加入「社區支持型農業」,讓我們更加了解對土地、與彼此之間的互賴。它有助於鄉村生活的存續。我們的農場有能力在為許多家庭栽種並提供食物之餘,同時從事適當的土地看守任務。正是透過農場與社區的合作,一個永續、在地的食物供應體系才成為可能。」

 

會員參與生產或運銷食物的程度,在不同的農場有很大的變化。在光譜的一個極端,有些農場要求每一位股東都要操持某種程度的農事,做為他們支付股金的一部分。在光譜的另一個極端,有些農場採取所謂「訂購會員制」(subscrption),農事完全由農場工作人員完成,而會員單純只是每個星期收到一盒(或一袋)農產品。大部分的「社區支持型農業」農場則位於光譜的中間,讓會員自願於某些特殊的日子在農場上工作,幫忙運銷,並以此勞動抵銷部份費用

 

☆威斯康辛州的「和諧谷地農場」(Harmony Valley Farm)如 此寫道:「今年,和諧谷地農場再度以低於零售的價格,為那些希望加入「社區支持型農業」的家庭,生產同樣高品質的產品。「社區支持型農業」為您與農場之 間,創造了直接溝通的橋樑。您每週都可在住家鄰近方便的地點,收到我們寄送的新鮮、當季的產品。您將會發現,您花費的每一塊錢都直接付給了栽種、照料和收 穫您的食物的人們。你將支持保護土壤資源與水質的有機栽培方法,同時也確保您取得最健康、最營養的農產品。對於每一個人來說,包含在農場的我們,社區支持 型農業提供了一個與所有注重所吃為何的人們相互連繫的有意義的機會。」

 

☆奧勒岡州的「寒冬綠意社區農場」(Winter Green Community Farm)的 回響:「我們希望成為『與土地、人類和我們自已之間相互平衡的農場』,為了推動此一願景,我們要和吃我們生產食物的人們之間建立關係,也要在社區之中重新 恢復農業的角色。我們希望提供一個有利的環境,讓一般家庭能夠強化與這片養活它們的土地之間的關係。我們相信,為當地社區種植食物,比為遙遠的市場種植要 來得有意義許多。加入我們,您將收到新鮮、當地栽培的蔬菜,並且與農場及那些為您準備食物的人們建立直接的關聯。如果您願意,您也可以蒞臨本農場,讓您的 雙手觸摸土壤,漫步在農場之中,或參與農場進行的事務。不論我們之中任何人、用何種方式涉入社區農場的活動,最重要的原因都在於,透過這樣的行動,是對於 我們希望活在其中的世界的一種肯定。這是一個關乎未來的積極選擇。

 

☆甚至在遙遠的阿拉斯加州帕馬(Palmer)市,也有一個「極地有機農場」(Arctic Organics): 「如何生產與銷售高品質、細心栽種的食物,已成全球關心的議題,而「社區支持型農業」即是最佳解答。加入「社區支持型農業」購買活動,您可以直接支持您的 食物生產者,避免中間人剝削(譬如,中盤商與零售商)。您將購買到有機和當地栽種的農產品,同時避免高度的環境與健康成本。譬如,化學肥料的使用以及長程 運輸農產品所需耗費的石化燃料與其它資源,這些做法的好處已備受質疑。相反的,您加入之後,將會每星期收到一份高品質、富含營養成分、風味絕佳的農產品, 我們當天收割立即包裝運送。」

 

散佈全美國的「社區支持型農業」會員們不僅只為了取得新鮮的蔬果而已,他們也了解自己參與一家農場經營的意義更為深遠。他們的反思與想法顯示出一個重新連結土地與人們的食物體系,具有多麼驚人的潛在力量。

 

☆加利福尼亞州的「摩爾農場社區支持型農業」 (Moore Ranch CSA)會員說:「我們獲得品質良好、又乾淨的蔬菜,而且你所做的不只是買這些農產品而已,你也正在支持史蒂夫的農場。整個背後的概念就是大地的更新。」

 

☆威斯康辛州的「和諧谷地農場」成員說道:「我們感覺精神狀況更好、身體更健康,我們知道我們所吃的食物來自何方。」「我的孩子們將琳達和理察視為他們專屬的農夫,他們都了解我們吃的食物是如何生產與從何而來。」

 

☆佛蒙特州「七橡樹農場」(Seven Oaks Farm)的會員瑪莎‧羅森索(Martha Rosenthal)寫道:「簡妮(Janii)和威利(Willy)……是農場經營的藝術家,我深覺榮幸能吃下他們的『創作』。」

 

☆緬因州的「柳樹池塘農場」 (Willow Pond Farm) 會員馬克.加爾柏(Marc Jalbert)表達以下意見:「知道自己吃的食物來自何方,令人感到放心。這種投資不像股票和債卷的投資只有符號,沒有實物;我們能夠真正走進大自然, 並且看到我們投資的實際成果,真實到完全可以觸摸。這給我個人帶來安全感。」

 

☆在科羅拉多州的「愉悅之心農場」(Happy Heart Farm),會員蘇珊.埃德敏斯特 (Susanne Edminster)說:「農場本身真是不可思議。你在土地上栽種與付出的勞力,若與大自然慷慨給予的成果相比,真是微不足道。當你將蘿蔔或一片萵苣葉子 放進嘴裡,卻不用擔心殺蟲劑的問題,就好像走入純淨的天堂,這真的很重要。當我回家後,洗菜和做菜不再像以往一般是枯燥無聊的工作,反而有一種和諧的感 覺,知道是誰栽種這些蔬菜,傾注了愛於其中。於是,我充滿熱情地繼續成為會員。」

 

☆在愛荷華州,一位社區支持型農業的會員宣稱:「我們為了支持在地生產食物而成為會員,我們的家庭因此在各方面都得到了高價值的回饋,不僅在經濟上,也在健康上獲益。我們感覺,成為「社區支持型農業」的會員改善了我們的飲食習慣,也降低了日常食品的支出。」

 

☆紐約州的「基能洗山谷有機社區支持型農業」(Genesee Valley Organic CSA)的成員賈許.天能保(Josh Tenenbaum),寫了一封信給我的搭擋大衛和我,信裡寫到:「像您們這樣用關懷與愛生產食物,絕非用有機或任何其他認證所能捕捉。關懷與愛只鐫刻在 我們的心裡。你們倆都是有遠見的夢想家,藉著讓我一窺你們的願景,帶給我極其美好的禮物。這是一個有關世界能如何改善的願景,不是夢幻的世界,而是在此世 即能實現。一個合作的世界,一個土壤充滿生命、注重自然循環和周轉的世界,日夜交替,種植、發芽、生長、收獲、腐爛,然後週而復始。謝謝你們給我這樣的願 景,我捫心自問:「我每天的活動如何創造或阻礙了這樣一個世界?」

 

在寫這本書之時,我不清楚在美國或北美洲確切有多少「社區支持型農業」組織。在生物互動協會(Biodynamic Association)的資料庫中,關於「社區支持型農業」組織超過六百個。在《重返明日農業》(Farm of Tomorrow Revisited)這本書中,作者史蒂芬.麥克法登(Steven Mcfadden)估算,1997年有超過一千個的「社區支持型農業」組織,供應食物給超過十萬個家庭。當我問他從那裡得到這些數字,他承認這是他從過去 的數字和成長率中推估的。不過,我確實知道,「社區支持型農業」組織的規模變化頗大,股份從只有三股到超過八百股的都有。它們分布的地理範圍也極為廣袤, 北至阿拉斯加州的帕瑪市(甚至在加拿大更北的某些地區),南至佛羅里達州的甘尼斯維爾市(Gainesville)或加州的聖地牙哥市。至於最密集的區 域,則在東北部、中西部上區的雙城市與麥迪遜之間,以及加州的海灣地區。

 

「社區支持型農業」組織也在像愛荷華這樣的州快速繁衍,在當地,倡導有機食物的積極份子結合「農業合作推廣服 務」(Cooperative Extension Service)與許多大學,提供技術支援。大部分「社區支持型農業」組織在生產方法上,若不是有機農法,就是生機互動農法(Biodynamic Agriculture);另一些則正轉向有機農法或減少使用化學肥料。「社區支持型農業」的概念,大致透過提倡有機與生物互動的網絡散播出去,從一個農 夫傳到另一個農夫,從一個消費者傳到另一個消費者。直到最近,才有一些組織與推廣協會出現,將理念傳布到一般農夫。在「社區支持型農業」的概念結構中,並未要求食物非得要有機不可。但絕大部分自願加入成為會員的消費者,都不希望看到潛在有毒性的合成化學肥料,使用在他們購買的新鮮、在地生產的農產品上。

 

美國最早的「社區支持型農業」組織,是麻薩諸塞州的「印地安線農場」(Indian Line Farm),以及新罕布夏州的「天普—威爾頓社區農場」(Temple-Wilton Community Farm),兩者都創始於1986年,它們構建了「社區農場」的模式,亦即完全為會員或股東生產。「印地安線農場」對所有股東均分它們的農產品,每一位股 東都得到相同的份量。「天普—威爾頓社區農場」則是不論每一位股東的股份有多少,都允許他們拿走所需要的份量。在所有採取「社區支持型農業」概念的農場 中,大約只有四分之一仿效此種模式。在佛蒙特州三十家「社區支持型農業」農場中,只有一家完全為股東生產,其餘仍持續將產品賣給各式各樣的市場。每個農場 要求會員參與生產或運銷食物的程度,也大不相同。光譜中的一個極端是紐約州的「基能洗山谷有機社區支持型農業」(我是該農場的農夫之一)以及俄亥俄州的 「銀河農場」(Silver Creek Farm)。這兩家農場都要求每一位股東都要操持某種程度的農事,做為他們支付股金的一部分。在光譜的另一極端,則是有所謂「訂購會員制 subscrption」,農事完全由農場工作人員完成,而會員單純只是每個星期收到一盒(或一袋)農產品。大部分的「社區支持型農業」組織則位於 光譜的中間,讓會員自願於某些特殊的日子在農場上工作,幫忙運銷,並以此勞動抵銷部份費用。

 

從1994年至1996年創辦「西方社區支持型農業」(CSA West)、並兼任工作人員的傑瑞德.勞森(Jered Lawson),期待「社區支持型農業」組織最好還是遵循社區農業的模式。當加州大型的有機農場開始改變市場銷售策略,加入訂購制的時候,他是第一個感到 失望的人。勞森擔心此一制度將限制會員參與農場的程度,並削弱對農場的歸 屬感。「社區支持型農業」的會員,中若有一大部分都是訂購會員,自然就降低了會員與 農夫之間個人互動的親密感。與美國部份氣候條件較惡劣地區的小型農場相比,加州的「社區支持型農業」也較不強調會員分攤農夫的耕作風險。大肚農場 (Full Belly Farm)的祖魯.雷佛斯(Dru Rivers)告訴我,她對於推廣「社區支持型農業」的風險分攤機制感到很不安,因為有機食物在加州,幾乎是垂手可得,競爭已太過激烈。大肚農場曾經有一 次不得不面對這個議題,這是發生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使他們無法採收及運送一個星期份量的訂單的時候。只有一部份會員拒絕跳過本星期的訂單,以助農場分攤風險。其他地區的農場也有因應之道,它們藉著向其他農場調貨的方式,降低會員風險分攤的責任。

 

但是,傑瑞德也觀察到,隨著這些大型的「社區支持型農業」組織持續演化,「社區支持」此一元素,最後並未變成只是行銷上的噱頭而已,反倒是為這些農場的長遠經營體質做出非常重要的貢獻。雖然有點勉強,傑瑞德也不得不承認,各地的農夫已經有效地將原來「社區支持型農業」的理念轉化,以適應他們所處的特殊環境:

 

即使在一個修正過的「社區支持型農業」,或是一個沒有把整個農場預算放進組織架構核心的「社區支持型農業」,「讓農場存續下去」仍是最基本的欲望。 農場的消費者成員真的能了解: 農場的存續靠他們支持,而農夫本身則幫忙定義「支持」的底線為何。因此,消費者能夠說:「我們很高興幫忙農場達到了自訂的生存最低經濟要求。」即使此一發 展跟原初的「社區支持型農業」理念有所不同。(McFadden and Groh, p.83)

 

透過蘿賓.范恩與朝哥.葛羅(Trauger Groh)兩人的教導與示範,所謂「原初社區支持型農業的理念」才成型。蘿賓在本書導論中暢談「印第安線農場」成立的故事,朝哥.葛羅則是「天普—威爾頓 社區農場」創始的三個農夫團隊中的一員。他也是《明日農業》(Farms of Tomorrow)(1990)和《重返明日農業》(Farms of Tomorrow Revisited)(1997)這二本書的作者群之一,啟發許多人朝向「社區支持型農業」的目標而努力。在這二本書中,朝哥與另一位作者史蒂芬.麥克法 登(Steven McFadden)介紹了一系列遵循「生機互動農法」的社區支持型農業農場,所謂「生機互動農法」是根據人智學魯道夫.史單勒(Rudolf Steiner)及其追隨者的著作所發展出來的一種農法。我強烈推薦任何對「社區支持型農業」有興趣的人都要讀一讀《重返明日農業》這本書,其中有關生機 互動原則的介紹,以及那些實際運用這些原則的農場故事,將能大大增進我們對於農業的認識。當然,你不見得非得跟隨史丹勒的訓誡,才能從事社區支持型農業。

 

蘿賓跟我都認為,本書的目的應該是藉著儘可能多介紹各種「最佳示範」的故事,以推廣社區支持型農業,不管這些示範者本身的意識型態、宗 教信仰、農耕方式或 性偏好為何。我們不希望製造一個狹窄的定義,或是試圖建立一個判斷「什麼是真正社區支持型農業農場」的標準。相反的,我們希望呈現並鼓勵這個年輕、但快速 擴張的運動本身的多樣性。各種各樣的「社區支持型農業」要求不同的規模,就像實踐這些概念的農場,也有不同的規模一般。種植食物的人們,對於如何實踐各有不同想法,譬如效率是不是一個價值?他們需要或想要賺多少錢?他們要組織多少幫手才能把事情做好等等,不同的人可能會有不同的抉擇。我很喜歡史蒂夫.吉爾曼 (Steve Gilman)在《我們的故事》這篇文章裡談論「社區支持型農業」的多樣性的方式:「社區支持型農業就像葡萄或大蒜一樣,它的味道、氣息與整體感覺來自它所成長的土壤,恰如其分地適應每一個特殊的環境。」雖然所有參與者都同意,所謂「社區支持型農業」指的是特殊消費者團體,與特定土地以及耕種這塊地的人們之間的關係,但是關於如何理解什麼叫做「社區」、什麼是「支持」、甚至什麼是「農業」的有益辯論,仍持續地上演著。你將會在本書中遇到這些激烈的爭辯。

 

做為一位活耀於農業政治的有機農夫,我很習慣在室內討論場合或農地上,跟一大群有自己意見且願意充分表達的人們一起相處。有時,我們急著同時表達意見;後來,我們學著設定議題,讓每一個項目都有時間被討論,這樣可以有秩序地發言,一次說一件事情,並且練習主動傾聽的技巧,這是我們正努力獲得的一種特質。我打算在本書中也這樣做-讓不同版本的「社區支持型農業」自己說話。我將盡可能代替蘿賓呈現她的版本,並且使之與我的版本和諧一致。

 

本文節錄自《Sharing the Harvest》1999, p3~p9 “WHAT IS 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為高雄縣旗美社大舉辦第「第七屆社區教育與農村發展工作坊【社區支持型農業】」所組織翻譯。

 

翻譯:宋盈璇(私立文藻外語學院英文系二年級)

審稿:夏傳位(永豐銀行產業工會總幹事)

 

本文出處 http://www.wretch.cc/blog/cmcu/18751207

 

skydance davis主觀編輯

 

_B7_C5_AB_C7.jpg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琉璃新境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